上官鼎创作的未删节《风雷扇》是一本深受大家喜欢的作品
独资小说网
独资小说网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玄幻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经典名著 同人小说 短篇文学 乡村小说 官场小说
小说排行榜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军事小说 耽美小说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重生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好看的小说 重返乐园 山村老师 上门女婿 爱与哀愁 引牛入室 官路红颜 渔港春夜 一品乱谭 留守村庄 乡村祸害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独资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雷扇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65  时间:2017/9/18  字数:30282 
上一章   第二章 初露头角    下一章 ( → )
  八卦子这猝然出手的招式,是茅山教只传掌教的绝学“黑虎偷心”诡谲莫测,辛辣无比,快若电闪,意在一招中,即将金童击毙,得到金童怀中之宝。

  眼见金童即要死在八卦子虎爪之下,但见他身子一摇,步履一个踉跄,这一踉跄恰到好处,无巧不巧的堪堪避过八卦子的辛辣一招。

  紫衣少女在惊急之下,见金童身子摇晃,步履踉跄,以为是他受了重伤!娇叱一声,奋不顾身的中八卦子扑去。

  站在少女身边的老妪,一把将她拉住,急道:“小姐,你要干什么?”

  “这恶道士伤了他,我要替他…”

  “傻孩子,你认真的看看他有否受伤?”

  紫衣少女定眼向金童一看,见他脸色清朗,悠闲地站在五步之外,秀脸上顿时浮起两片红晕,芳心中说不出是惊,是喜,还是羞?呐呐问道:“你…你没有受伤?”

  金童淡然一笑道:“谢谢姑娘关心!”

  八卦子一招落空之后,心中大感惊异,想不到对方相距那么近,以自己浸教十年的茅山绝学竟被对方轻巧的躲过。

  一时不敢贸然出手。

  当下,恻恻的笑了数声,道:“娃儿!你是五岳神丐的什么人?”

  “我根本不认识五岳神丐。”

  “哼!你刚才使的‘醉八仙’步法,明明是丐帮之学,如你真与五岳神丐有渊源,本教主尚可留你活命,否则,嘿!嘿!”目光,移步向金童近。

  金童的武功,是五年前与一个老人打赌蠃来的,他虽然知道那老人姓钱讳如命,究竟是不是五岳神丐,他也不敢断定,一时间,竟无法置答。

  八卦子见金童不答,又道:“看在五岳神丐的面上,本教主特拟两条路由你选择,一条是留下‘冷香玉钗’是活路,另一条,我不说你亦知道。”

  金童本不想将事情扩大,招致无谓的麻烦,今听八卦子话意,心忖道:“今天若不将‘冷玉钗’送他,我看他决不肯善罢干休,就这三位不明来历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但钱如命老人家一再嘱咐我不能失去‘冷香玉钗’,说不得也只好一试五年所学了,将来的麻烦,临头再说吧。”

  心念一决,冷然笑道:“在下与五岳神丐有无渊源,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你毋须顾虑五岳神丐,只要有能耐,尽管使出来好了。”

  “既然这样说,就怪不得本教主手辣了。”

  “喂!慢点!”紫衣少女一晃身,拦住八卦子进路。

  八卦子冷哼一声,道:“姑娘有何指教?”

  紫衣少女小嘴一噘,并不答话,转向金童道:“‘冷香玉钗’给他吧!”

  金童不解的道:“为什么?”

  紫衣少女顿时羞红两颊,呐呐说不出心中之话。

  她这神情,看得在场之人都莫名其妙,根据她对刚才金童的关怀表情与行动,很明显的对这金童具有特别的好感;本应该帮助金童才合道理,然而反替八卦子讨取“冷香玉钗”此不是怪事么?

  谁知她人小鬼大,芳心深处竟有着不能出口的衷情?她很清楚“冷香玉钗”的用途,要是在五年前,决不会有此举动,一句话讲完,她是不愿意金童救那个呼救的女人,可是她不能对金童说。

  她略沉了一下,回身对老妪道:“徐娘,你来对他说吧。”

  徐娘茫然道:“孩子,你要我与他说什么?”

  青衣丫环双眸一转,顿时了然她家小姐的心事,忙道:“我知道,我来与他说。”

  疾步走至金童身前,向金童一礼,道:“我家小姐叫你将‘冷香玉钗’给那位道士,是不愿你去救那女人。”

  金童仍是不解的道:“为什么?”

  青衣丫环嗔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小姐的心意么?”

  紫衣少女闻言,羞得无地自容,莲脚一跺,恨恨地骂了一声道:“死丫头!”低首走向徐娘身侧,不敢抬头再看金童一眼,却把全神集中的在静静听着。

  金童迷茫的看着青衣丫环,道:“你家小姐是什么心意?我怎会知道?”

  青衣丫环道:“你真是个大傻瓜,大丈夫何患无,你何以要沉那妖女?”

  此时,金童才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她是要我将宝送人,是不愿意我娶那女人为,嘿,你也不想想,即使我不娶那女人为,就愿意娶你为么?再说,救那女人并非设想娶她为而救她,而是可以得到空前绝后的武功秘笈,此秘笈有关武林盛衰存亡之重要,我岂能听你的话?”

  心念一落,淡然一笑,道:“多谢你家小姐的美意,在下自有主张。”

  青衣丫环怒道:“你这人不知好歹!”愤然回身走开了。

  紫衣少女乍听金童答话,象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腔情焰,登时化作冷灰,脸色变得异常苍目,娇躯颤抖,几乎站立不稳而倒入徐娘怀中。

  徐娘轻叹一声,急忙伸手将她扶住,道:“孩子,你怎么啦?”

  紫衣少女忽然抖擞精神,道:“徐娘,请你立刻把他的‘冷香五钗’夺过来!”

  “孩子!你要‘冷香玉钗’有何用?算了,我们回家去吧。”

  “不,如不夺下他的‘冷香玉钗’,我决不回家!”

  少女的心情实在使人难以捉摸,瞬息万变,不知她此时又是什么用意?

  徐娘无法,提着乌铁拐杖,走至金童身前,道:“你将‘冷香玉钗’给我!”

  最后来的三人,忽然也一齐向前走去,中间一人道:“娃儿,你要不要老夫等助你一臂之力。”

  八卦子也上三步,咭咭笑道:“以凶悍出名的黄山三盗,今天居然也发慈悲之心?哈!哈!”转对金童道:“娃儿,你要他们相助么?”

  金童年纪虽轻,缺乏江湖经验,然而聪明智慧,确有过人之处,他早知在此之人都非善类,更不怀好意,他想道:“既然难免一场血战,何不先叫他们互相残杀!”当下,冷冷地答道:“有人好意相助,我岂会不知好歹?”

  八卦子急道:“娃儿,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有名的大盗!”

  “盗也有道,凡助我者,就是我的朋友。”

  “对!对!”黄山三盗异口同声地道:“小哥儿,我们黄山三义一定尽力助你。”

  金童向三盗一拱手,道:“让在下先谢谢三位的鼎力相助!”

  黄山三盗之首镇山太岁符彪,阴沉沉的笑道:“金童是我们黄山的朋友,谁敢动他一,就是我黄山三义的敌人!”话毕就转对其他兄弟耳语几句,凶狠的向八卦子近,道:“道长难道还不服气么?”

  八卦子闻言,怒从心起!取下在后领上的拂尘,一言不发,立即使一招“回风拂柳”横扫镇山太岁胁。

  镇山太岁侧闪一步,运掌反劈八卦子腕脉,二位武林高手龙虎争斗,就此打了起来。

  黄山三盗老二大砍刀黄魑,老三九杀手关龙,向徐娘看了一眼,走至金童身边,老三九杀手道:“小朋友!你不必担心,有我们兄弟三人助你,任何人也…”

  他话犹未完,猛然一挫,运指如戟,疾点金童左跨骨上的章门、带脉二大;同时,老二亦猝然窜出,取出金童肩后风门,身柱二大

  二人出手动作,都快至极端,也辛辣绝伦。

  但,二人的偷袭,早在金童的预料之中,并早有防备,只是未被对方发觉。

  三人指掌未到,金童已一个踉跄闪出三步。

  大砍刀和九杀手同时落空,微怔了一怔,旋即齐扑而上,如附身之蛀,始终不离金童左右,猛攻疾击。

  但见金童步履踉跄,东歪西倒,如风杨柳,摇晃不定,每一踉跄,每一摇晃,都堪堪避过二巨盗辛辣的一击,诡妙已极。

  紫衣少女忽然道:“徐娘快动手!”

  徐娘闻言,一顿乌铁拐杖,微风乍起,人已欺近金童身前,同时疾扣金童右手腕脉。

  金童悖然大怒,长啸一声!展开五年所学,双掌同时挥出,左右逢源。

  他双掌挥出之后,顿时,即闻一声闷哼,并见大砍刀黄魑直的躺在地上,九杀手关龙左手捧着右手,脸色惨白,额上汗落如雨,浑身颤抖,惊悸万分,怔立当场。

  徐娘斑发散,立于八尺之外,呆若木

  紫衣少女和青衣丫环急忙走上前来,道:“徐娘!你受伤了吗?”

  徐娘叹道:“没有!幸他手下留情,否则,老身已象这人一样了!”说时指了一指直躺地上的黄魑。

  镇山太岁见场中情况,无心再与八卦子斗,急忙纵离斗场,走至大砍刀身边一看,遂然惊叫道:“啊,金钱印!金钱印!”

  他这一叫,八卦子和徐娘都心头大震,顿时脸色大变,惊惧地向大砍刀看来,只见太阳上,烙下一个金钱大小而且颜色鲜红的圆印,人己气绝身亡。

  镇山太岁疾步走至九杀手身边,道:“三弟,你怎么样!”

  九杀手如丧考妣似的,哭丧着脸,道:“我这只手完了!”托起手给镇山太岁看。

  镇山太岁一看之下,自心底涌起一股冷气!道:“腕脉中了他的‘血指金钱印’!”

  八卦子向金童走了三步,道:“娃儿!谁人教给你的‘血指金钱功’?”

  金童道!“你管不着,你如不服气,不妨一试?”

  “哼!血指金钱功,虽是六七十年前离恨天君的独门武功,但他己五十年未面江湖,听说早已物化,你的步法是丐帮之学,显然你是五岳神丐的传人,哼!五年前这谷外十余人太阳留印而死,原来是老叫化子的杰作!嘿!嘿!五岳神丐自命不凡,想不到竟是个伪善之徒,我倒要看看你们丐帮有多大能耐,公然向武林挑战!”话毕,不敢再向金童夺取“冷香玉钗”晃身出谷而去。

  金童既不认识离恨天君,也不认识五岳神丐,只知道教他武功的老人叫钱如命,钱如命教他各项武功时,并没告诉他的名称,其他更讳莫如深,只叫金童跟着他学,故一直不知钱如命是什么来历。

  他听了八卦子那番话后,暗忖道:“擅使‘血指金钱功’的离恨天君既已物化,不用说那教我武功的老人是五岳神丐了,‘冷香玉钗’本是他的,他为什么不向我要,反要与我打赌呢?”

  他百思不解,最后他决定不管钱如命是不是五岳神丐,还是依照钱如命的嘱咐,往云梦山取“风雷扇”救这谷中的女人。

  心念一决,向黄山三盗和看见紫衣少女等看了一眼,不疾不慢向谷外走去。

  紫衣少女鼻子一皱,道:“有什么了不起!”

  金童听若罔闻,依然前走。当他刚踏出谷口时,忽然,金光映眼,他心灵一愕,无暇细看,急忙缩身回谷。

  他动作虽然快速无比,但那金光来得更快!当他退回谷中时,即感左膀和左大腿麻痹不堪,几乎失去灵活运用,忙一检视,见左腿和左膀各着数拂尘的金丝,每长约三寸,入不浅,由此可知,能以轻软之物伤人者,其武功是何等湛。

  就在他将要拔出拂尘时,陡见黄影一闪,接着来#股猛劲,他在暴怒之下,即运掌硬接过去。

  嘭然一声,不由自主的后谩三步,定神一目的地,原来暗中偷袭之人,却是八卦子,见他也踉跄连退三四步,脚犹未站稳,即溜之大吉。

  金童因膀腿被了好几三寸来长的尘丝,不便追击,只气得剑眉倒竖,星目圆睁,慢慢将入三分的尘丝拨出。幸好尘丝无毒,并无不碍。

  紫衣少女忙走了过来,关心的道:“伤得不重吧?”神态之中表出真挚之情。

  金童冷然道:“很重,你们正好可以乘机动手了。”

  紫衣少女对金童早已有了极端的好感,刚才要老妪徐娘夺取“冷香玉钗”无非是不想金童救那女人,今见金童之伤,不自觉的出内心的真情,不料,金童却误会她仍要夺他瑰宝,出言相讥。

  她闻言之下,不由爱生恨,娇叱道:“动手就动手!”娇躯一晃,扬掌就向金童劈去。

  老妪徐娘忙闪身将她阻拦,急道:“小姐,何必与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由他去吧!”

  “不,我非夺下那‘冷香玉钗’不可!”

  老妪徐娘喟然道:“你不必担心,凭他现在本领,决无法保住‘冷香玉钗’,我敢担保他一入关,即会被人夺去。”

  金章气愤地道:“笑话,我就不相信一入关即会被人夺去!”

  老妪徐娘道:“小哥儿!你有所不知,八卦子是何等之人,他这一去,岂会干休,定必四处宣扬,播是非,不但‘冷香玉钗’不保,就是你的性命,也恐朝不保夕!”

  “我有什么是非给他播?”

  “听说五年前,这谷外突然死了十余人,那十余人黑白正都有,死状与刚才你击毙的黄山巨盗一样,太阳上烙下一个红色钱印,当时各派不知凶手是谁,无法追究?八卦子这一去,试想,他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大肆播?”

  金童尚不知江浙的诡诈险恶,心中不以为然地道:“五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我不相信武林各派会有人听信八卦子瞎说!”

  “你刚才击毙黄山巨盗是铁的证明,五年前十余人的凶手纵非是你,却与你有渊源,势必向你追究不可。”

  金童闻言,方始体悟到事情的严重,不惶恐起来,道:“那我该怎么办?”

  “老身也没有办法,念你出初江湖,心地仁厚,才将利害奉告,刚才对我手下留情,亦聊作投桃之报。”

  金童虽已知利害,但他不能不面对现实,因为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了,除遵钱如命之嘱,持宝往云梦山救那女人外,他尚要寻找他姑姑,访查他的身世,以及武林三腐儒报仇。心想:“这前辈说得虽然有理,但我不能为环境之恶劣而埋名隐姓,遁匿山林,人之生死有数,岂能畏首畏尾?

  他忖念及此,向徐娘拱手道:“老前辈盛意关照,容图后报。”话落,纵身而去。

  这天午牌,他已入关到达北京,他唯恐人发现他的行踪,拖延时间,便在城外找了一家馆子,准备午餐之后,继续赶往赣粤界的云梦山。

  但他进入那家叫悦心楼的饭店后,忽见店中客人,大部分都是奇装怪服,暗藏武器的武林人物,不心感惊恐,后悔不该来这家馆子,本缩身而退,但恐使人怀疑,这时店中伙计已了上来,只好硬着头皮,大大方方地跟在伙计身后,在角落处找一座位坐下,暗扫了店中客人一眼,并见无人注意他,才略略安心。他想道:“在这种情沉下,应装得越大方越好,如太过小心谨慎,反易启人疑心。

  于是,叫伙计拿来一壶酒和几样小菜,自斟自饮。

  忽闻,左边一张大团桌的一个樵装打扮,年约五旬的人,对一个衣衫褴褛,一脸愁容的老者道:“贵帮因何惹起武林公愤,联手毁贵帮西安分堂?”

  同桌的一个商人打扮的老者接道:“对,贵帮一向与武林各派及江湖名宿,相处甚好,何以会闹出这等大享?”

  这张大圆桌,一共有八八,商人打扮老者话落后,其他五人不约而同的道;“不错,化子兄,究为何事?”

  衣衫槛褛的道:“关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各位请少安毋躁,今晚本帮帮主借嘉禾山庄宴会群豪,就是要公布此事,届时各位自然知道。”

  樵装老者道:“贵帮帮主五岳神丐也在这北京?”

  化子道:“本帮帮主十余年未理帮务了,纵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他也视若无睹,但为了这事,他老人家却暴跳如雷,坐卧不安,气得几乎昏厥!”

  樵装老者道:“令帮主召在下等到嘉禾山庄去,是否要在下等稍效绵力?”

  “知果金童今晚尚不到京,又非得各位援助,本帮恐怕要遭灭亡之祸了。”

  同桌七人同声惊叫道:“有那么严重?”

  叫化子道:“如果金童不到现场作证,今晚一场罕有血战,势所难免。”

  坐在临桌自饮的金童,初闻他们之言,并不在意,抱定事不关已,少管闲事,但听了叫化子道出自己的姓名后,不由为之惊骇,暗忖道:“大约是为‘冷香玉钗’而起,这‘冷香玉钗’本是五岳神丐之物,但人人知道‘冷香玉钗’现在我身上,怎么各派尚要向丐帮打麻烦?这化子说,要我到现场作证,叫我证明什么呢?”

  他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无法猜出叫化子与自己的关系。心中紊乱已极,他又暗自忖道:“听这化子之言,事情似乎十分严重,如我不去,丐帮将有被各派消灭的可能,但我如果要前往,亦不免遭到生命之危了,万一有所不测,钱如命老人家谆谆之嘱,姑姑生死,父母、身世、报仇,所有的应作的事情,将无法去做了…”

  他念犹未落,忽闻樵装老者道:“听你化子之言,事情起端是为金童一人了?”

  化子道!“不错,现在只有金童到场才能消除今晚之战。”

  樵装老者道:“金童知道今晚之事么?”

  “不知道。”

  “他不知今晚之事,怎会到场作证明呢?”

  “听说几前,他已东返,要往云梦山以钗换扇,计算其行程,目前应该入关,本帮已派多人在关外候,不知怎的至今还未见到。”

  “啊,贵帮接金童的人都认识他么?”

  “没有见过,听蟠龙山庄的少庄主描述,他约十七八岁,人长得很矮小,面貌丑陋,象一只猢狲,可是五六天来,都没有这类之人发现。”

  金童闻言,不暗自好笑,心道:“我在冥谷,因为避免麻烦,胡诌欺骗蟠龙公子的,不想竟传遍江湖,可见武林中人的耳目,虽然厉害,大都是捕风捉影,听到的都是毫无根据的风雨传说,无怪江湖是非不明,争杀不休,真奇怪,八卦子却知道我的真正面目,而他又是一个险的人,为什么不传扬出去?莫非他另有谋?”

  他心念刚落,忽又闻樵装老者道:“如此看来,今晚这场血战无法免掉了。”

  叫化子喟然道:“但愿各位能鼎助一臂之力。”

  同桌八人道:“这个自然。”

  “嘿!嘿!嘿!”店中左角一个座位上,一个黑衣老者忽然连声冷笑。

  他们一同循声看去,叫化子哈哈笑道:“哦,原来,是酆都门中的大堂主来了。失,失!但不知贵掌门人风鬼王前辈有否来此?”

  “嘿!嘿!芝麻小事,有在下勾命差前来已足够了,何须本派掌门亲临。”语音之冷,神态之傲,筒直把叫化子等人当作无物。

  八人闻言,都然变,一同冷笑起来。

  店中右角的一张小桌,伏着一个背负铁桨的老渔翁,忽然抬起头来,伸了一个懒,同时打了一个呵欠,拿起酒壶斟了一杯,边饮边道:“枕梦初醒,浮生若寄,及时须行乐,莫负花晨月夕!”仰首将杯酒一饮而尽,自怀中掏出一锭白银,丢在桌上,一摇一晃,一踉一跄,出店而去。

  叫化子等乍见那老渔翁,身上如起一层疙瘩,再细揣其意,更是不安,很明显的告诉八人,他今晚也要参与嘉禾山庄之会,暗示八人死期已近,及时多喝几杯。

  樵装老者低声道:“庭老者这怪物怎么也会来这里?”

  商人打扮老者道:“如这怪物参与今晚之会,今晚当真生死未卜,化子兄!尚有些什么人前往与会?”

  “本帮帮主只发出一道邀请通帖,究竟有些什么人参加,尚不可知,大约在西北一带各道高手,都会前来参加。”

  樵装老者道:“但愿金童那小子今天下午就到。”

  忽然,店外匆匆进来一个身穿白衣,白色披风,背上斜背一把绿穗短剑,年约二十左右,绝人寰的少女。见她双眉紧蹙,面愁容,似乎有着极重的心事。

  她秋波般的双目向店中一扫,即向叫化子等八人走来,向叫化子一福,道:“师叔…”

  叫化子忙站立起来,急道:“啊!莲儿你也来了,你爷爷来了没有?”

  “来了,师叔你们错了。”

  “什么锗了。”

  “金童并不象猢狲,而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少年,我爷爷叫你赶快通知关外候的人。”

  “啊,糟了!”叫化子惊惶而又迷茫的道:“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他,快去吧!”

  “马上就去!”对七人道:“各位多喝一杯…”

  七人同时站起,齐声道:“我们一同去,代你分头通知。”

  叫化子丢下一锭白银,与白衣少女及同桌七位匆匆鱼贯而去。

  金童见那少女容貌,觉得非常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暗忖道:“怪,这女人好眼,她是谁?她说她认识我,怎么不向我打招呼?啊,也许她没有看清我的面貌,好险,若被她认出,今晚将不知道遇到什么后果?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得赶快溜走。”

  心念及此,即草草结束午餐,会帐出店,匆匆赶路。

  他一面走,一面回想着悦心楼饭店的情形,越想越是不安,也越感奇怪,猜不出丐帮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事究竟与他何干,怎么只要他到场证明一下,就可以免去一场血战?”

  他又想起那个面愁容的白衣少女,心房不噗噗跳了起来,俊脸上服起两片红晕。他脑筋忽然一转,顿时“啊”了一声,急忙停止前行,惊喜参半,道:“是她?她是五年前使计救我出冥谷的白衣姐姐!”他轻拍了一下脑袋,道:“哎呀,我怎么会忘了,真是糊涂。”

  五年前,他听白衣少女的爷爷古道老叟说过,他与五岳神丐是拜把兄弟,毫无疑问的,其祖孙二人,是为了五岳神丐而来的,他想:如五岳神丐遭难,他祖孙二人,也难幸免。

  他回过身来,遥望着在秋下,闪闪烁烁的北京城,喃喃自语道:“大丈夫行事磊落,恩怨分明,我不能走,我要前往嘉禾山庄消除今晚的血战始能安心!纵然对我有预测不到的后果,甚至化骨扬灰,我也得前往!”他咬了一下牙齿,又道:“对,若不是白衣姐姐救我,我应死于五年前了,哪还有今,况且‘冷香玉钗’本是五岳神丐之物,为他消除这次灾难,应是责无旁贷之举。”

  而他还想刭五岳神丐可能就是钱如命,钱如命与他虽然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以任何情理而言,都不应该置之不理。

  于是,即又匆匆返回,但他转念一想,认为在未把今晚的事情明白之前,或非要他出面不可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暴身分,以免影响以后的行程,但一时又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才能掩饰自己的身分?

  “啊!对,我先找家客栈暂避,待入夜后,以手帕蒙住脸,再悄悄地前往,先行暗探一下,即使被人发觉,也不会认出我就是身怀‘冷香玉钗’的金童,不到迫不得已时不将真面目示人。”

  意念及此,觉得甚为妥当,自命心灵乖巧,处事老练好似有得意之感。

  当他返至东门时,忽见二叫化子匆匆赶来,他心念一转,暗道:“糟!这二个叫化子一定是追赶我的。”赶快闪入一条人烟绸密,热闹非凡,却并不华丽的胡同,一眼看见一座楼阁,门首打出“快乐楼”的招牌,他以为是客栈,无暇多细看一眼,急急走了进去,回头一看,见那二个叫化子神情紧张,四下搜望。

  他深深的倒了一口冷气,暗道:“原来这二个化子早已看见了我,幸亏我走得快,要不然,非暴身分不可。”

  他正在庆幸之际,忽然一个年约四旬,打扮得象个妖的女人,笑盈盈的走了上来,向他一福,道:“公子请里面坐。”

  金童点头道:“给我一个幽静些的房间!”

  女人笑道:“有!有!上楼好了!”说时领着金童上楼,又将金童带至后楼一间布置异常华丽的房间,道:“公子请稍等,我马上叫人前来伺候。”

  金童不经意的哼了一声,推开窗口,正好可以看到行人如鲫的街道,两个叫化子仍在街上东张西望,暗道:“这两个化子可不要找入客栈来才好!”赶快把窗关上。

  忽然,门外进来的六个浓装抹,花枝招展,脂香人,颇有几分姿的女人,六人年纪,最大的约有二十五六,最小的年方及笄,浅笑盈盈,似喜还羞的向金童作福,同时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公子。”

  金童乍见六姝进来,顿若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里狂跳,连步后退,呐呐的道:“你们…你们来作什么?因心里跳得过急,声音了颤抖起来。

  六姝同声“噗哧”笑了起来。一个年纪较长的,笑道:“公子要在这里歇宿?抑是听几支曲就走。”

  “什么听几支曲,我来此自然要歇宿的了。”

  “公子,我们六姊妹都在此,你看要谁服侍?”

  “服侍我?”金童双目瞪得大大的,不知是何意思。

  “是的,少爷你要在这里歇宿,自然要人服侍的了。”

  蓦然,一个感觉闯入脑际,登时,有些明白过来,心房跳得加倍厉害,俊脸红如朝霞,惊骇的道:“这里不是客栈?”

  六姝又同声“噗哧”一笑,那年长的道:“这里虽不是客伐,但却可以供给客人歇宿,只要你少爷高兴,担保使你愉快!”

  金童登时完全醒悟过来,惊啊一声,向外急走。

  六姝见状,一涌而上,有的拉手,有的拉衣服,把他身不了“公子,爷,”叫个不休。

  金童羞得无地自容,心急如焚,双手猛力一拨,六个不风的姑娘,同时踉跄跌倒在楼板之上。

  他顾不得多看六姝一眼,急忙冲出门外,但当他刚要下楼时,忽见三人嘻嘻哈哈地上楼来。

  金童这一看不要紧,乍见之下,心里顿时愕住,不自觉的退回房中,并“嘭”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住,侧耳外听,脸色由红泛青,由青转白,原来正是武林三腐儒。

  六个被他拨倒的姑娘,见他神情,都不觉纳罕,个个紧锁柳眉,慢慢爬了起来,却不敢生气。年长的姑娘道:“少爷!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又回来?”

  金童摇手道:“不要出声。”

  “客人来了,我们要出去招呼客人。”

  “不!等一会。”

  “少爷又不屑在此歇宿,把我们关在这里干嘛?”

  房外突然传入一男人的声音道:“曹爷来了,鸾儿,凤儿,何以不出来相见,是否生曹爷的气?”

  金童闻听,暗道:“不行,我如将她六人关在房中,三人必然找进房来,这不是动武之地,我得把他们放出。”

  心念一落,打开房门,叫六人赶快出去,之后,再把房门关住,暗自忖度:“怎么办?仇人就在眼前。”

  他心情紧张万分,也激动万分,咬牙切齿的自语道:“武林三腐儒,武林三腐儒,我们终于碰见了!你们还记得五年前在冥谷的事么?”气冲牛斗,热血沸腾。

  这时又有人敲门,他猛一口气,勉强将情绪冷静下来,霍然回身。但入房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他倒了一口冷气,道:“你又来干什么?”

  小姑娘羞答答地道:“妈妈叫我来服侍少爷。”

  佥童不但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就连听也没听说过,自然不知道这种地方的规矩,以为凡来此地的人,非得由姑娘陪伴不可,不知只要肯花同样的钱,也可独住一房。不得已,探首向门外看了一眼,见武林三腐儒已入房中,他三脚并二步,出了快乐楼,四下一望,并未见那两个追寻的叫化子,庆幸的道:“还好,二位都已走了。”他回看了一眼快乐楼,继续道:“真是冤家路窄,在涯辽阔,竟能在此碰见仇人,好了!姑姑可有下落了。”

  他打量了一下附近地形,找一个能看到快乐楼门庭的僻处,等候武林三腐儒出来,再跟踪他们,或他们至郊外,雪冼五年前的仇恨。

  此时,他已把今晚嘉禾山庄的生死血战忘得一干二净,意忖度如何把武林三腐儒出郊外。

  蓦然身后传来一句陌生的唤声:“金公子…”

  他心头一震,回过身来,见刚才追寻他的二叫化子,笑嘻嘻地向他走来,并向他点头为礼,二人都在四旬左右,虽是化子打扮,但细看之下,却含着人的英俊,

  左边一人道:“小化子姓龙名天。”一指他右侧的化子,继续道:“她姓卜名笑天,都是五岳神丐的徒孙…”

  金童心念报仇之事,无心听龙天罗嗦,不耐烦的道:“二位有何指教?”

  卜笑天道:“不敢,不敢!化子俩奉本帮主之命,请金公子往嘉禾山庄一行。”

  金童不加考虑的道:“不行,我还有要事待办。”

  二化子闻言,同时急了起来,卜笑天道:“公子,无论你有天大的事,都得与小化子往嘉禾山庄一行。”

  “我说过我不能去,请你们快点走开。”

  “公子有什么事?”卜笑天脸呈怒,道:“本帮主派人在关外候你,已有五六天了,知道么?”

  “不管你候了几天,现在决不能跟着你们走。”

  “嘿!嘿!”你给本帮闯下了滔天大祸,若非本帮帮主认为与你可能有深切的渊源,早把你宰了,为此事,本帮帮主不惜请宴天下各派高手,作孤注一掷,如你不去,本帮也可能从此殁落。”

  金童惊骇道:“我给贵帮闯下滔天大祸?”

  龙涧天冷笑道:“你还装什么傻?”

  “我装傻?我出道二个月不到,我闯得了什么大祸?”

  龙天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请到嘉禾山庄去,本帮帮主自然会告诉你的。”

  金童向快乐楼看了一眼,内心非常不安,也异常矛盾,不知应该跟二化子往嘉禾山庄去,还是在此等候武林三腐儒好,他想:二者都不能错过时间,如不赶往嘉禾山庄去,以后也无用了。如让武林三腐儒溜掉,天涯茫茫,以后要找他们,可就难了,几时才能查出他姑姑的下落?

  他左思右想,内心焦灼已极,无法委决去留。

  龙牛同天已看出金童内心确实有要事,遂松下脸容,道:“公子究有何事,可否一道其详?”

  金童处此情况下,不得不将心中之事说出,遂道:“不瞒二位说,在下本预备前往嘉禾山庄的,适因碰见五年前我姑姑的仇人武林三腐儒,他们就在快乐楼中,我要在此等他们出来,他们到郊外去,替我姑姑报仇并追查姑姑的下落。”

  二化子闻言,都目瞪口中,的确,这事并不寻常,为亲人报仇,乃人子之道,二化子都是懂得人情道理的人,一时竟无话可说,但他们想到,嘉禾山庄之事,只限今晚,今晚一过,向好的方面想,丐帮名声亦得一落千丈,相反的,丐帮数十人之性命将不堪设想,金童为姑姑报仇,本无旁贷之责,但错过今晚机会,将来尚有机会。

  龙于心忖及比,即将他想的这番大道理向金童说了一遍,并道:“今晚本帮帮主通帖邀请天下英雄,我想武林三腐儒也必前往与会,俟本帮之事解决之后,公子即可乘机报仇,如公子力量不够,小化子等定助你一臂之力。”

  金童闻言,权衡轻重,甚觉有理,暗叹一声,道:“好吧,我一定去,请问嘉禾山庄坐落何方?”

  “在城外东南十在,要去现在就走了。”

  金童看了一下天色,见太阳离山尚有二丈多高!道:“现在还早,二更之前我一定赶到就是。你们先回去报告你们帮主吧。”

  二人怔怔地望着他,内心似乎有不信任的意思。

  金童淡然一笑,道:“二位尽管放心,我金童年纪虽轻,但也懂得信义二字。”

  二化子互望一眼,嘱咐金童不可失信,随即抱拳一躬,转身而去。

  金童忽然脑筋一转,急将二化子叫了回来,道:“我前往嘉禾山庄的事,请仅告诉你们帮主,如今晚的事情并不重要,我不想现身,免遭无谓麻烦。”

  二化子同声道:“好的,就这么说!”转身疾去。

  金童在胡同口直等至落西山,仍不见武林三腐儒出来,内心非常焦急,前去一探,又怕那些姑娘纠,也恐怕被武林三腐儒发觉溜走,无可奈何,只好悄悄离开,找了一家饭店,草草吃毕晚饭之后,天也黑了,遂急向东南疾驰。

  半个时辰之后,嘉禾山庄已然在望,但见山庄之下,却异常庄严,庄内灯光明亮,却没有半点声音。

  金童心中纳闷,暗忖道:“奇怪,五岳神丐借此大庄宴天下荚雄,现在二更未到,应是开宴之时,怎么听不到一点声音,桌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自怀中掏出一手帕,拢住脸孔,只出一只眼睛,几个起落,纵至庄后,一晃身,跃上屋脊,又几个纵跃,落脚在庄中最高的一座屋脊上,陡见这座屋的厅堂前,有一个足有二亩地的庭院,院中除几株桂花树,正吐浓郁芬芳外,尚有几株古柏,每株古柏和桂树的枝桠,都吊着二盏或三盏刺目的玻璃灯;灯下摆着二十余桌酒席,每桌座位,虽然未人,然而计算起来,这庭院中,亦不下百人之多。

  百人中,有武当派长老出俗道人,崆峒派的掌门九音掌,黄屋派的掌门人金砂掌,茅山教教主八卦子,少林寺高僧数人,峨嵋高僧数人,蟠龙山庄庄主的弟弟过天云龙,少庄主蟠龙公子和妹妹紫衣少女等,以及南北水陆的一高手,老至耆耄,少至弱冠,可说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庭院上首,平放着工桌,左边一桌坐的是五岳神丐,同桌有古道老叟,古道老叟的孙女胡玉莲,嘉禾山庄庄主翻天一掌陈公亮,以及几个年老的叫化子。

  院中百来副脸孔有百来样,却仅有二种表情,一是怒中带着不屑,一是怒中带着悲戚,都闷闷地喝酒,各不出声。

  金童一望院中情形,暗忖道:“那右桌上的老化子可能就是五岳神丐,他们都说我是五岳神丐传人,当时我也以为钱如命老人家就是五岳神丐,原来钱如命就是钱如命,五岳神丐是五岳神丐,二人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刚才卜笑天和龙天说我与他们帮主可能有深切的渊源,五岳神丐既不是钱如命,我与他尚有何渊源?”

  他念犹未落,忽闻左首席上的庭老者摇头摆脑的道:“枕梦初醒,浮生若寄,及时须行乐,莫负花晨月夕。”

  举杯对五岳神丐道:“帮主阁下,老龙敬你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老龙兄不必客气!”也举杯一饮而尽。

  庭老者又斟一杯酒,道:“江东去,好景无多,把酒且高歌,休论天上人间!”举杯对古道老叟道:“古道兄,来,干杯,老龙祝你一帆风顺!”话含古道老叟今晚必回老家之意。

  古道老叟徐徐端起酒杯,嘿嘿冷笑道:“不要把话说得太,谁送谁尚未可知。”仰首干了杯中酒。

  庭老者笑道:“自然是我老人家送你…”古道老叟冷哼一声,打断庭老叟的话尾,道:“笑话!

  忽然,更楼上传来二更鼓,此更鼓之声,本是极寻常之事,但听起来,却象二声焦雷,每人心中大震,精神抖擞,眼中暴出闪闪光,顿时,院中动起来。

  八卦子忽站了起来,咭咭笑道:“帮主阁下,二更已过,阁下尚有何话可说?”

  五岳神丐双目光一闪,冷然道:“各位既然不相信我老要饭的话,只要各位说出道儿来,老要饭的一概承担。”

  武当掌门出俗道人冷然道:“在下等并非不是相信阁下之言,实因铁证难毁,还是由阁下划出道儿来吧。”

  白衣少女胡玉莲柳眉一蹙,低声对爷爷道:“金弟弟说二更前赶到,何以还不见来?”

  古道老叟道:“这孩子太没良心了,他大概不会来了。”

  “那么怎么办呢?”

  “事到如今,只有一拼生死,不过你不能太固执,有机会立即逃跑!”

  “爷爷…”滚下二串泪珠,哽咽说不出话来.

  五岳神丐忽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笑发丹田,震得桂花纷纷落下,笑声中,包含着极度的愤怒和极度的悲壮。

  笑声一落,道:“金童既不肯为老化子作证,老化子百口莫辩,备位高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崆峒道人徐徐站起,冷然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阁下以为‘血指金钱功’杀人,就可嫁祸已故数十年的离恨天君?不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有恶报,五年前本派有二名弟子死在你手里,现在是你报应之了。”

  五岳神丐冷笑道:“在下一再表示并未习得‘血指金钱功’,各位…”

  “嘿!”八卦子笑道:“本教主亲眼见金童施展贵派绝学‘醉八仙’步法,也亲眼看见他以‘血指金钱功’击毙黄山三盗的老二大砍刀,‘醉八仙’步法是贵帮单传帮主之学,试问金童不是你的传人是谁的传人?”他一指在柏树下的老妪徐娘和蟠龙山庄的紫衣少女,继续道:“这二位也在场目睹,并非本教一人胡说八道。”

  众人见他一指,都循声看去,直把紫衣少女看得秀脸绯红,小嘴一噘,喝道:“我们没看见!”

  徐娘道:“我们是来看热闹的,没有闲情管你们的事。”

  这话虽未承认也未否认,但显然的暗示八卦子之言并非虚构。

  崆峒掌门人九音掌冷笑道:“无花不生叶,废话少说,请帮主给两颗贵帮子弟的头颅,让在下带回崆峒,万事皆休。”

  五岳神丐朗的笑道:“这事容易办,现这庄中有二十余颗本帮弟子的头颅,阁下想要哪两颗,尽管自取好了,包括老化子的脑袋在内。”

  “既然这么说,在下就领教阁下几招吧!”凝功双掌,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出座位。

  五岳神丐哈哈一笑,也离座战。

  站在他身后的龙天,倏然闪身阻拦,道:“师祖且慢,让儿先领教几招崆峒绝学!”不管五岳神丐准不准许,晃身跃至九音掌身前,道:“在下先领教掌门人几招。”

  “嘿!嘿!你既愿意把头颅献上,老夫也只好领受了。”

  话落掌起,一道猛不可挡的掌劲,疾卷龙腹。

  掌劲中,有怒涛声,厉啸声,雷声,雨声,铿锵声…有若万马奔腾,排山倒海,声势骇人,不愧是九音之称,

  龙天见状大骇,不敢硬接,急忙运步侧闪。

  “哪里走!”九音掌陡然凌空而起,双脚连环踢出,脚劲威猛无比,快逾闪电。

  龙天乃是丐帮的三代弟子,哪能化解得开名江湖的崆峒掌门人绝招“嘭”的一声,即见龙天的身子跌出了八尺之外,后脑被踢了一个大窟,鲜血直,登时就死于了非命。

  五岳神丐虎吼一声,纵身救,但为庭老者、八卦子,武当长老出俗道人等阻拦去路。

  院中顿时哄动起来,百余高手纷纷立起,而五岳神丐、古道老叟和嘉禾山庄庄主翻天一掌等亦一齐站了起来,大战即有一触之势。

  九音掌嘿嘿笑道:“帮主阁下,在下为感你今晚招待之情,利息免了,只要你再给我一颗头颅,我们从此和好如初。”

  五岳神丐须发直竖,双目暴睁,哈哈大笑道:“没有问题,我老要饭的这颗头颅给你好了。”说时,一步一步向九音掌慢慢地近。

  蓦然,一声长啸传来,紧接着一条白影,自空而降,白影在庭中打了半个回旋,轻落在五岳神丐和九音掌之间。

  这人突然现身,使院中人都同时一愕,尤其见他凌空半个回旋的轻功表,更使人心气下沉;因为双方都不知来人究竟是敌是友,九音掌和五岳神丐都不自主的退后二步,同目看来,只见是一个白衣书生,面蒙白巾,看不出他的年龄面貌,但见其眼神奕奕,却知道是个非平庸之人。

  白衣书生仿若玉树临风,乌眸转,不言也不动。

  九音掌冷笑道:“小侠请示身分来意,以免发生了误会。”

  白衣书生淡然道:“院中之人,皆非在下之敌,也非在下之友,在下此来,乃要告诉各位,今晚之会,纯是误会,毋须斤斤计较。”

  九音掌冷然道:“小侠此言是何意思?”

  白衣书生淡然一笑,道:“在下并无偏袒任何一方之意!事情确系出于误会,金童与丐帮之间并无半点瓜葛。”

  九音掌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们不必管我是什么人,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希望你们相信在下。”

  蟠龙山庄庄主的弟弟过天云龙,忽然离座走了上来,森森地笑道:“藏头尾之徒,怎能令人相信?”

  白衣书生向过天云龙瞟了一眼,道:“你们要什么证据才能相信?”

  武当长者抢着答道:“金童身怀丐帮只传帮主的‘醉八仙’步法绝学,凭空你说一句金童与丐帮无瓜葛,试想,会令人相信么?若要贫道相信,除非叫金童前来当面作证。”

  “要金童出面作证并不难,不过…”

  “不难!哈哈!”过云天龙讽刺地道:“依我看来金童是不敢出面作证了。”

  过天云龙说话间,紫衣少女忙走至他身边,一拉他的衣角,道:“叔叔,别管闲事好不好?”

  过天云龙双目一瞪,道:“你懂什么?快同徐娘回客栈去。”

  “不,叔叔!…他可能就是…”

  九音掌陡然地冷然一笑,打断紫衣少女未完之话,道:“多说无益,你小侠既然说金童肯出面作证,那么请他来吧。”

  白衣书生道:“但如果金童出面证明他并非丐帮传人,阁下等毁丐帮西安分堂,毙丐帮子弟,阁下等作何表示?”

  九音掌顿时语,脸色大变,这确是一个难以解决的事情,使院中之人都不觉怔在当地。

  出俗道人道:“如金童非丐帮传人,五年前死于‘血指金钱功’下的各派十余人,凶手当然不是五岳神丐,贫道等得罪丐帮之处,贫道等向他道歉就是。”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崆峒掌门宗师刚才所说的,仅一道歉未免太过欺人了吧。”

  庭老者仰首喝了一杯酒,道:“帮主阁下,请不必高兴,金童能否出面作证,尚有问题吧。”

  白衣书生道:“我看今晚之事,就此不了了之吧。”

  “不行!”出俗道人等十余人同声反对。

  “不行!”五岳神丐也反对。

  古道老叟向白衣书生一拱手,道:“小侠既然说金童可以出面作证,何不请他前来一晤?”

  “冤仇宜解不宜结,我看还是免了吧。”

  “免了!嘿!嘿!”九音掌认为白衣书生是五岳神丐暗中派来说客的,顿时,脸不屑之,道:“阁下不必费心了,请

  便吧。”

  自衣书生见众人神情,知道如不将身分暴,这百余人,决不会放过五岳神丐,暗叹一声,顾不得身陷险地,决定解下蒙面白巾,为丐帮洗去冤屈。

  他双目一扫众人,正在举手解下蒙面巾时。

  突然,门外进来三人,白衣书生心头一震,立即停止解下蒙面白巾的动作,顿时,心头狂跳,热血奔腾,一瞬不瞬地看着突然来的三人,暗道:“真糟糕!晚不来,早不来,偏偏要我在表身分之时前来,怎么办?若他们知道我就是金童,他们会不会溜走?”

  九音掌冷笑道:“小侠请吧,拳脚无眼,以免误会。”

  庭老者道:“娃儿,你是否也想跟五岳神丐回家?”

  古道老叟道:“小侠,金童是否巳在附近?烦你请他前来一晤好么?”

  “好吧!”金童在此情况下,实在无法顾到自己私仇了。

  当下,将蒙面白巾一拉,倏然出一副英俊绝伦的脸,星目转,一言不发。

  “你!你是谁?”不认识他的人同声惊叫。

  “你就是金哥儿!”古道老叟喜之若狂。

  “你是金弟弟!”胡玉莲一晃香肩,跃至白衣书生面前,幽怨的叫道:“金弟弟…”

  院中哄然大动,每人的心房,都不安的跳动,焦急的等待着,轰动武林以“血指金钱功”杀人凶手之揭晓。

  刚来的武林三腐儒,乍然看见白衣书生的面目,都不自觉的变了颜色。

  狼曹全低声道:“他真是奔月嫦娥的侄儿?”

  魔秦中生道:“是他,他怎么没有死?”

  狼曹全道:“看这小子的眼神,似乎内功不浅。”

  魔秦中生道:“我看他可能要来找我们报仇,还是走吧。”

  桃花贼双目一转,道:“我们要找他还找不到,现在是机会,怎么反要走?”

  秦中生不解地道:“大哥此话怎讲?”

  “第一,他身怀‘冷香玉钗’;第二,我们得在他武功未达到高峰之前把他收拾起来;第三,今晚必有一场争夺战,我们应座收渔人之利。”

  狼曹全和魔秦中生闻言,同声笑道:“还是大哥胆识过人。”

  不说武林三腐儒唧唧私语,且说院中众人焦急地等待了好半晌,仍未听见白衣书生说话,渐渐的都不耐烦起来。

  距白衣书生最近的是九音掌,他忽然冷哼一声,道:“阁下就是金童么?”

  “不错,在下就是金童!”

  “请问阁下师父何人?”

  “在下没有师父。”

  “那么,阁下的武功何来?是不是得自五岳神丐?”

  金童向五岳神丐望了一眼,见他须发皆白,阔额方脸,脸上布皱纹,一副不怒而威之相!正以光闪闪的眼睛看着他。

  他向五岳神丐抱拳一揖,道:“前辈就是五岳神丐么?”

  五岳神丐拱手还礼,道:“老要饭的正是五岳神丐,他们说你哥儿是我老要饭的传人,冤枉我是以‘血指金钱功’杀人的凶手,请你对众人说一句话,以资证明。”

  金童又向五岳神丐一揖,道:“真抱歉!害前辈受冤!”

  回对众人,朗声道:“在下金童,素不认识五岳神丐,在下之武功并非五岳神丐所传。”

  此言一出,院中又起一阵哄然,庭老者极快的走了过来,沉声道:“娃儿!我问你,你的武功究竟由何而来?”

  “五年前由一老人所授。”

  “那老人是谁?”

  “他老人家叫钱如命。”

  “钱如命?”

  “钱如命?”

  众人惊愕地,茫然地,口中咀嚼着“钱如命”这三个字,面面相对,似乎都未曾听说过钱如命之名。

  站在金童身边的胡玉莲低声问道:“弟弟,钱如命是谁?”

  “是一个很老的老人。”

  “‘血指金钱功’和‘醉八仙’步法都是他教你的?”

  “是的,但他教我时,并没有告诉我各式的名称,只是一味地叫我勤练。”

  “你在什么地方碰见钱如命老人家?”

  “就是五年前,他把我救出冥谷,叫我在山神庙等你之时。”

  “怪不得我和爷爷走在山神庙附近找了你半天都未找到,原来你已跟钱如命走了。”

  “对不起。”

  “娃儿!”庭老者冷然问道:“钱如命是否是五十年前的大魔头离恨天君?”

  金童不悦地答道:“他老人家只肯告诉我他叫钱如命,并未说他是离恨天君。”

  九音掌道:“如此说来,钱如命一定就是离恨天君了,五年前死在冥谷外的十余人,都是钱如命所杀,娃儿,你是钱如命之徒,应该给十余人偿命。”

  “我与钱如命老人家无师徒关系。”

  九音掌不信的道:“无师徒关系?他怎会教你武功?”

  “我们二人打赌,他输了,本来他还要替我寻找姑姑,后因时间迫切,只兑现教我武功的赌注。”

  九音掌道:“要是你输了呢?”

  “给他‘冷香玉钗’。”

  “哼,你们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离恨天君一生杀人如麻,这笔债由你娃儿偿还并无不可。”

  五岳神丐陡然哈哈大笑,道:“今晚是我请的客,请不要把正题丢开,现在事已明了,各位挑我四西安分堂,杀我帮众,各位应该还老化子一个公道。”

  少林老僧悯世大师站起来,低宣一声佛号,道:“吴帮主,事情纯是误会,老衲代表各派向帮主赔礼。”

  五岳神丐冷笑道:“老化子承受不起当代高僧的赔礼。”

  九音掌冷笑道:“你不接受赔礼,意如何?”

  “你们不要以为人多就可以欺负人,老化子几老骨头看得并不重要。”

  九青掌道:“要动手么?”双掌凝功,注视着五岳神丐的举动。

  悯世大师忙走了上来,道:“事情既已闹出,以武功相对,并非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反而将仇恨越结越深。”

  桃花贼吴一奇,双目一转,急忙走了上来,道:“在下赞成悯世大师的说法,大家应心平气和的商讨解决的办法,化干戈为玉帛,恢复旧好。”

  悯世大师想不到武林的败类,也能说出此话,尚以为桃花贼吴一奇已改归正,佛心甚慰,点头道:“吴施主有什么公平的解决办法?”

  桃花贼吴一奇微一拱手,笑道:“在下认为双方都在气头上,三句不对,即要动手,实难将事情和解,不如先将钱如命杀人的事情解决后再商议。”

  金童闻言,剑眉一扬,杀机隐现,暗道:“我没有找你,你反先找到我头上来了。”冷哼一声,正运劲于掌,准备作猝然的突击。

  倏然,庭老者等十余人同声应道:“不错,不错,先解决钱如命杀人的事情再商议今晚的事。”众人都感内疚,巴不得将事情目标转移,故不约而同地出声附和。

  雇老者抢先道:“娃儿,你尚有什么话说?”

  “钱如命杀人与我金童何干,问我作甚?”

  出俗道人道:“你是钱如命的传人,他杀了人,不问你向谁?”

  胡玉莲辩道:“你们又没有亲眼见钱如命杀人,怎么能随便说他杀人?”

  出俗道人道:“金施主身怀‘血指金钱功’,他是钱如命的传人,山冥谷外十余人之死,太阳上留下一个金钱印,不是钱如命是谁?”

  胡玉莲道:“就算钱如命是杀人凶手,世上也只有父为子累,没有子担父过之理,你们有本事尽管去找钱如命,何必问他的传人?”

  众人被胡玉莲的话说得哑口无言,顿时羞怒加。庭老者咭咭怪笑道:“你这女娃儿是他什么人?居然愿意替他担梁子,难道不想活了?”

  胡玉莲美眸转处,冷然道:“你们管不着。”

  庭老者怪笑道:“管不着也管管!”须发背竖,凝气行功,慢慢地前

  金童一把将胡玉莲拉至身后,急道:“姐姐走开,待小弟接他几招。”

  “好呀,我老人家就要领教你的‘血指金钱功’!”

  金童怒道:“出手吧。”

  “好,接着吧!”右掌一伸,掌心中顿发一股白雾,疾金童前。

  金童也一伸右掌,发出一道青烟似的劲,硬接来掌。

  在金童掌劲乍出时同时,古道第叟陡然喝道:“金哥儿不能硬…”

  “接”字犹未出口“嘭”的一声,声起之处,热风飞扬,卷得飞沙走石,桂枝摇曳,花瓣下落,浓香人。

  庭老者震得连连后退四步,瞪目张口,脸色大变,显然,他没有料到,年纪小小的金童,内力竟然如此湛,居然能接起他用了九成功力的一掌。

  而且尚把他震得气血翻腾,内腑隐隐作痛。

  但见金童与庭老者硬接一掌,踉跄连退五步,幸为胡玉莲一把扶住,才算未倒,却忍不住喉头一甜,出一口鲜血,尚幸他真有实学,没有昏厥。

  须知庭老者冉乃是年近百龄之人,水陆功夫,都已入化,武林中能接起他八成功力一掌的人,实在少之又少。他生怪僻,处于正之间,凡事皆随他喜怒而行,数十年江湖,作了不少恶事,也作过很多好事。

  他连两口气,止翻腾的气血,怪笑道:“娃儿,你行,再接老人家一掌试试!”又慢慢近。

  五岳神丐和古道专叟急忙纵至金童身边,五岳神丐冷哼一声,道:“请问阁下,这娃儿与你有何仇恨?”

  庭老者接道:“五+年前,离恨天君挑我庭寨,毙我三十名子弟,此事,谅你五岳神丐也有所闻,这不是仇恨是什么?”

  五岳神丐道:“不错,五十年前曾听过这么一回事,但,五十年前,以我估计,可能这娃儿的父亲犹未出世,你怎能将仇恨移于十几岁的人?”

  桃花贼吴一奇急忙走上来,幸灾乐祸地向庭老者挑拨道:“离恨天君百年来第一号大魔头,金童是他调教出来的,自然离不了他师父的路线,前辈今晚不如将他毙掉,再假时恐怕前辈也亦非他的对手,武林当难免一场浩劫了。”

  他这番含刺速的话,听得毫无心机的庭老者频频点头,冷笑连声。

  庭老者又向前一步,道:“现在不谈五十年前的仇恨,就先谈这娃儿是第一号大头魔的传人,为免将来武林的浩劫,我得将他除去。”

  五岳神丐冷笑道:“好不要脸的东西,来,我来接你几掌试试吧。”

  五岳神丐是九旬之人,功力之高,早已震撼武林,黑白两道之人,无不闻名丧胆。此话一出,庭老者顿时犹豫起来,冷然看着五岳神丐。

  庭老者并非惧怕五岳神丐,而是他与金童对了一掌之后,内腑受了伤,至今仍隐隐作痛,打了起来?即使不败,也难取胜,内腑之力,必然加重。

  众人见五岳神丐出面担起金童的梁子,顿时轩然大怒,冷笑,沉哼,连声而起,院中布霾,杀气冲宵。

  酆都门下勾命差,狰狞一笑道:“我们十八年前的老帐仍未完了,就在今晚清结吧。”

  五岳神丐闻勾命差提起十八年前的事,倏然狂笑起来,声如龙虎啸,声泪俱下,激动万分。

  笑声一落,道:“好,好!”双目一瞪,呼的劈出一掌。

  勾命差横闪三步,侧身回拍一掌。

  “帮主,让弟子来对付他!”一个五旬以上的叫化子适时发出一章,刚好与勾命差所发掌劲相接时!“轰”然一声,二人同时后退二步,但旋即又互扑而上。

  “以多为胜,算什么英雄!上!”九音掌怒声叱喝。

  “上!”

  群豪象一窝蜂似的,一涌而上。

  五岳神丐,古道老叟,嘉禾山庄庄主翻天一掌,六个叫化子,立即发招相

  登时,院中得一团糟,刀光剑影,横直飞闪,呼啸掌劲,漾庭空,桌椅碗筷,四处飘扬,铿锵,吆喝之声,惊天动地,天昏地暗,明灯失

  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力敌二十余人,六叫化子也力敌十余人。

  胡玉莲捉着金童的手,急道:“快走。”

  “哪里去?”

  “你受了伤,不宜再战。”

  金童跟着胡玉莲退至院中一角,金童回头一看斗场,心头倏然一惊,道:“不,那化子前辈…”

  他话犹未完,忽闻两声惨呼,两个五旬左右的叫化子已被金砂掌和勾命差击倒在地,鲜血高,毙命当场。

  就在此时,忽然纵来三人,同时喝道:“想溜么?把命留下来再说。”

  金童见三人前来,不又惊又怒,猛一口气,道:“武林三腐儒,你们来得正好!”钢牙一咬,向三人扑进。

  武林三腐儒倏一闪身,站成一个三角形,向金童反击。

  胡玉莲娇叱一声,拔出背上短剑,一招“银蛇出”疾刺魔背心。

  魔秦中生嘻嘻笑道:“我秦中生何幸,竟被你小妞儿看中了!”运步,翻腕,反扣胡玉莲腕脉。

  二人一来一往,势均力敌,无高下之分。

  再看金童以一对二,虽内腑受伤,无法使出威猛掌劲,也无法把妙绝的武功发挥效能,只赖着诡谲的“醉八仙”步法应敌,但也神态从容。

  武林三腐儒各人武功,均凌驾于武林一高手,金童身受重伤,尚能一对二而不败,可知他现在的武功,已在一般高手之上。

  此时,院中只有少林寺和峨嵋派的几个老僧,茅山教主八卦子,蟠龙公子和其妹妹紫衣少女岳如凤等人未动,其他差不多都是直接或间接的参与战斗。

  院中已躺下十余人,六个叫化子,现在只有三人活着,看来,也难挨过十招了。

  紫衣少女岳如凤忽然惊急道:“金童已不行了,徐娘你过去快帮他一把!”

  老妪徐娘喟然道:“算了,我们还是少管闲事。”

  蟠龙公子道:“他身上有‘冷香玉钗’,不能由那三人夺去,我去!”话落,身起,向金童、桃花贼吴一奇等扑来。

  八卦子之不参战,乃是为了金童身上的“冷香玉钗”他见金童已呈不支之状,蟠龙公子向他们扑去,知道武林三腐儒和蟠龙公子都是为夺“冷香玉钗”哪还沉得住气,手中拂尘一摇,电般快的去。

  就在蟠龙公子和八卦子刚要到达之时,狼陡然横扫一掌,掌劲正中金童肩胛,直把金童击得前冲一步。

  桃花贼吴一奇立即运劲五指,乘机抓向金童脯。

  眼见金童就要死在桃花贼吴一奇爪下,说时迟那时快,陡然两声大喝,接着两股狂飚分卷狼和桃花贼吴一奇胁。

  两道狂飚,不但来得猛,而且快,桃花贼吴一奇和狼顾不得伤敌,自救要紧,急忙撤身后退。

  原来两道掌劲,击狼的由蟠龙公子所发;击桃花贼吴一奇的乃是出自八卦子之手。

  二人把狼和桃花贼吴一奇击退后,并未停势,都继续向金童扑来,二人的迅速和与金童的距离,几乎完全一样,而且动作也相同,扑到金童身前时,同时向金童前疾抓。

  金童本来内腑受了重伤,又被狼击了一掌肩押,身子步法,已失去灵活运用,一时间,竟无法运掌封挡和运步闪避。

  但,当八卦子的右手和蟠龙公子的左手将要触及金童的衣襟时,倏然都转了方向,八卦子横切蟠龙公子运出的左手,蟠龙公子却扣八卦子运出的右手腕脉。

  二人动作一致,结果都落了盒。

  就在二人一切一扣的刹那间,金童已后退二步。

  与魔拼斗的胡玉莲见状,猛然扫出一剑,把退,撤身向八卦子扑来。

  被八卦子和蟠龙公子击退的狼和桃花贼吴一奇,脚刚一站定,即同时发出一掌,击向八卦子背心。

  八卦子三面受敌,无法向金童跟进,无形中便利了蟠龙公子。他一扣八卦子腕脉落空后,如影随形的欺进金童身前,双手齐施“沙”的一声,金童单薄的衣襟已破,闪电般的取去金童怀中的“冷香玉钗”同时,一拧身,向斜刺里滑出。

  金童虽受重伤,身手不灵,但知觉犹在,怒喝一声,用尽全身劲力发出一掌,朝蟠龙公子击去。

  掌出之时,正是蟠龙公子转身逃走之时“叭哒”一声;正中蟠龙公子臂部。

  这一掌,劲力虽然不弱,但距离过远,不但未把蟠龙公子击剑,反助蟠龙公子前冲速度,倏地飘出三丈之外。

  八卦子和武林三腐儒见蟠龙公子取走了“冷香玉钗”无心相搏,一齐拨步追去。

  院中正在以命相拼的百十高手,为此也停止了战斗,转身拦截蟠龙公子逃走。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蟠龙公子,双目一转,旋即拨腿上冲,由屋背逃跑。

  但,来此之人,哪一个不视“冷香玉钗”为生命,岂肯由他轻易逃去,喧嚷声中,突起五六道掌飚,叉向蟠龙公子上升的身子击去。

  “叭哒”一声,一道刚猛劲道,刚好击在蟠龙公子肋,只见蟠龙公子的身子被击得上浮数尺,接着,重又向庭院跌落。

  就在此时,陡然一条黑影一晃,象一只冲天夜鹤一般,凌空将蟠龙公子的身子抱在怀中,同时,双脚一,使出“云梯”上乘轻功,纵上屋脊,向黑暗中逸去。

  “过天云龙你走得了?”

  “站住!”

  “追…”

  原来挟起蟠龙公子的,正是他叔父过天云龙。

  院中人影晃动,一个个的纵上屋脊,消失于苍茫茫夜之中,刹那间,院中只剩下寥寥几人,以及十余具鲜血淋淋的尸体,一阵凉风吹来,冲起浓烈的血腥,使人感到说不出的凄凉,悲怆。

  五岳神丐扫了一眼院中横三竖四的尸体,狼藉的椅桌碗筷,不摇头叹息,老泪纵横,对翻天一掌歉然道:“真对不起,想不到真给你老弟带来一场无妄之灾。”

  翻天一掌喟然道:“我们兄弟出生入死,不下十数次之多,这点小事何必挂齿;只是‘冷香玉钗’被你我的死对头夺了去,如被其救出冥谷那女人,得其武功秘笈,老友的仇冤,将无法报了。”

  古道老叟道:“蟠龙公子并非铜墙铁壁,我们可以想法夺回来。”

  “你们别作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起于院内一角,三老忙一回头,见一六旬以上的老妪和一个十五岁的青衣丫环,护拥着一个身穿紫衣的绝少女,少女正向斜靠在胡玉莲怀中的金童走去。

  紫衣少女乌黑眸子,向三老转了一转,嫣然一笑,道:“蟠龙山庄步步陷阱,机关重重,有过于铜墙铁壁,我劝你们还是别起涉险之念吧。”

  五岳神丐白眉一皱,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紫衣少女只淡然一笑,不予置答,继续向金童走去。

  五岳神丐沉声喝道:“姑娘请留步。”

  紫衣少女仍不理睬,走至胡玉莲身前,向半闭双目的金童看了一眼,道:“喂,你受伤很重么?”

  金童睁开双目,定神向紫衣少女看了一会,猛然站了起来!惊怒道:“是你?”

  青衣丫环道:“我家小姐很关心你的伤势,特来看你的。”

  此时,五岳神丐等三老,也已走了前来,惊奇地看着紫衣少女等三人,猜不出她们是何路人物,也不知道她们与金童有何关系?他们暗忖道:“可能是金童的朋友!”但见金童对付他们的神情,虽似相识,却不象是朋友。一时,竟使三个老江湖头轻雾。

  金童深一口气,冷笑道:“谢谢姑娘好意,金童用不着你们假慈悲。”

  紫衣少女小嘴一撅,瑶鼻一皱,道:“难道你不想得回‘冷香玉钗’吗?”

  此话一出,众人同时一愕,揣摩不出她话中之意。

  胡玉莲细向紫衣少女打量了一眼,道:“请问姑娘芳名?此话是何意思?”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就是蟠龙山庄的小姐,姓邱名如凤。”转对金童道:“如你要得回‘冷香玉钗’,就将我留下,叫我爹爹…”

  “孩子,你疯了!”老妪徐娘忙把她小嘴蒙住。

  众人闻言,都惊奇万分,惊的是这少女是蟠龙山庄庄主的女儿,奇的是,她怎么会替金童想出这等与她父亲不利的计策,而甘愿作金童的俘虏?

  徐娘紧拉着她的玉臂,道:“你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走,我们回庄去。”强拉着她的玉臂转身而去。

  邱如凤回过头来,急道:“你如不将我留下,你别想得到‘冷香玉钗’!”话完,人已走出七八步。

  五岳神丐陡然一晃身,纵落在她们跟前,双手左右一伸,拦住三人去路,道:“对不起,就请三位委屈几天吧。”

  老妪徐娘双目一瞪,一震手中乌铁拐杖,道:“你们真要留我家小姐作人质么?”

  五岳神丐道:“老化子是遵照你家小姐的意思行事。”

  “她是小孩子,懂得什么,不行,快让开。”

  此时,胡玉莲等也跟了上来,胡玉莲道:“前辈,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家小姐的。”

  邱如凤道:“徐娘,留下没有什么关系。”神态异常悠闲。

  老妪徐娘怒道:“傻孩子,怎么没有关系?”

  “我给你说。”邱如凤凑至徐娘耳边,低声道:“你回去告诉我爹,叫他…”

  老妪徐娘未等她说完,即跺脚怒道:“怎么你叫我回去,即使留下,也得三人一起留下。”

  “徐娘你听我说。”又凑至耳边,咕噜了好半晌,声音极低,外人都无法听到。

  老妪徐娘摸了一下花白的头发,茫然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去吧,将来你自会知道。”转对青衣丫环道:“你也同徐娘回去。”

  “小姐!我也回去?以后谁服侍你。”

  “不行,不行,红儿不能回去,如你要红儿回去,我就不回去了。”老妪徐娘急躁地将手摇“红儿应该留下服侍你。”

  邱如凤道;“好的,那么你一个人回去吧。”

  老妪徐娘长叹一声!一纵身,已消失屋脊之上。

  邱如凤看着徐娘身影消失,回过身来,乌眸向众人滚了一下,对金童道:“我留在你身边,我爹一定将‘冷香玉钗’送回给你,你要带我到哪里,我们走吧。”

  她这种反常的行为,真把金童得一片茫然,冷漠的道:“你不是要夺取‘冷香玉钗’么?现令兄已经得手,你怎么又要你爹爹还?”

  “‘冷香玉钗’对我本无用处,以前我是恨你冷傲,吓吓你的,要是我也与你们男人一般见识,早就把它夺走了,哪还能由你带到今晚。”

  “笑话,幸你没有出手,否则,你该早死了。”

  “喂!”青衣丫环嗔道:“谁叫你与我家小姐斗嘴,你要是不带我们走,我们自己走好了!一拉邱如凤的手,道:“小姐,我们走,这等不知好歹的人,理他干嘛?”

  翻天一掌忙拱手笑道:“对不起,就请在敝庄委屈几天吧。”

  邱如凤道:“怎么?你要留我?”

  “不,金哥儿也留下养伤。”

  邱如凤柳眉一皱,走至金童身边,道:“你早与他们认识?”

  “我只认识这位前辈和这位姐姐。”说时,指了一指古道老叟和胡玉莲。

  “我要留在这庄中。”

  “这个…”

  “我不愿意留,如你要留此,我可要走了。”

  “不,我也不愿意留此。”

  “那么我们走吧。”

  “好的!”金童抱拳向五岳神丐一揖,道:“现贵帮事已告一段落,在下告辞了。”

  转对胡玉莲一拱手,道:“姐姐,谢谢你今晚相助之情,后会有期。”

  又向古道老叟和翻禾一掌作了一揖,说了一声“再见”手抚脯,与邱如凤和青衣丫环向庭院大门走去。

  “娃儿且慢!”五岳神丐疾步追了上去。

  金童心头一震,回过身来,道:“前辈有何指教?”

  五岳神丐冷电般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在金童脸上回转,好半响才道:“请问令祖父大号如何称呼?”

  金童茫然道:“家祖父?我不知道。”

  “是烈翁金超么?”

  “烈翁金超?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

  “啊,那么令尊的名号如何称呼?”

  金童忽然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摇头道:“家父名号我也不知道。”

  五岳神丐一愕,诧异地道:“那么你还有…”

  “喂,老化子,你怎么那么罗嗦?难道你没有看见人家快支持不住了?”邱如凤说话间,将摇晃倒的金童扶住,转对青衣丫环道:“红儿,快拿一粒‘千转归元丹’给金相公服下。”

  青衣丫环向五岳神丐瞪了一眼,忙自怀中掏出一粒青色丹丸,入金童口中,道:“赶快下去。”

  五岳神丐见金童痛楚的表倩,虽然有多话要问,一时不便出口,便轻叹一声,道:“老化子尚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你,希

  望你得回‘冷香玉钗’后,能返回此庄,与老化子作一详谈。”

  金童微微点头,嘴动了一下,说什么,但被邱如凤和青衣丫环搀着转身就走。

  胡玉莲脸色苍白,赶了上来,颤声道:“弟弟,有时间常来这里玩。”

  “好的,以后必然来看望姐姐。”

  邱如凤嗔道:“你的内伤极重,应该少说话,别理他们。”

  金童由邱如凤和青衣丫环扶着走出庄后,说道:“哪里去?”

  邱如凤道:“北京城。”

  “现在我己经变为你们的俘虏了。”

  邱如凤秀脸一红,笑道:“那么由你吩咐吧。”

  金童暗自忖度道:“我原定往云梦换扇,附带寻找武林三腐儒报仇,想不到事情如此逆转,

  ‘冷香玉钗’被夺,仇恨未雪,反被仇人击了一掌,即使能得回‘冷香玉钗’也不知等至何时,现在武林三腐儒知道了我己学成武功,今后当不会容易找到他们了。”

  心念至此,不自觉的叹了一声。

  邱如凤开心的道:“你为什么叹气?”

  “没有什么?你伤势难不难过。”

  “我想在附近调息一下。”

  “好的,我作你的护法。”把金童扶至一块高梁地中。

  金童盘膝而坐,按照钱如命的运功自疗法,运行自疗,半个时辰之后,伤势已愈不少,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挣眼一看,邱如凤和青衣丫环在他前后二丈之地,凝神护卫着他。

  他站了起来,道:“姑娘,真谢谢你们。”

  邱如凤秀脸上绽开喜悦的形,一蹦一眺的走厂过来,道:“好一点儿吧?”

  “好多了。”

  “我已叫徐娘警告我爹爹,一定在七天之内携‘冷香玉钗’来换取人,并叫他来北京找我们。”

  “令尊肯定听你的话么?”

  “我爹最爱我,绝不会怀疑我骗他的。”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怎么知道?”答话时,小嘴嘟得老高,气得秀脸红若桃花,首贴前,表现一种令人爱怜的情态。

  青衣丫环嗔道:“你真是个大傻瓜,还不是我家小姐喜欢你,这还用得着问,不过,你可不能欺负我家小姐的呀。”

  邱如凤一跺脚,嗔道:“死丫头,你胡说!”秀脸更红,凤目中,却出喜悦的光芒。

  金童心神一,脸颊也红了起来,笑道:“不会,不会!”

  三人一面谈,一面走,到达北京城之后,就已是上三竿,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二个房间住下,等待着蟠龙山庄的人前来以宝换人。

  在等待的时间中,金童不但未把邱如凤作俘虏看待,反对她萌出壮的爱苗,简直变成了一对小情人,夜夜,低语唧唧,携手前行,并肩而坐,看红叶之落,听四处之风声,这古都名胜,没有一处不留下他俩的脚印。

  这晚,二人慢走在昆明湖衅,金童轻叹了一声,道:“我们在此住了七天,怎么还不见你爹派人前来?”

  “你不是说过不愿意离开我么?”

  “唉,可是我尚有很多事待办。”

  “什么事?”

  “我有二代血仇,可是我连我父母的名号也不知道,我要访查出我姑姑的生死下落,否则,我的身世将永远是个谜,两代血仇,也将永远血洗之。”

  “这等事,只可遇而不可求,你到哪里去找你姑姑,你还是放心放宽点吧,噢,童哥哥,假使你将来发现了我欺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不理我?”

  金童一愕,道:“你欺骗我什么?”

  “没什么。”她低头道:“恐怕你误会了。”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即使你一时糊涂骗了我,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邱如凤将整个身子偎入金童的怀中,一阵惭愧之涌上心来,使她差一点没有掉下眼泪来。

  金童看了一下星斗,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二人返回客栈,见邱如凤和红儿的房门紧闭,却见房中灯光明亮,并有嗦嗦之声。

  邱如凤对他娇媚一笑,道:“我叫她先醒,她老是…”

  蓦然,屋脊传下“嘭!嘭”两声脆响,似是手掌互击之声,两声响后,即同一阵微微的步声。

  金童心头一震,道:“有夜行人。”

  邱如凤显得更加紧张,急忙敲门,叫道:“红儿,开门,红儿开门。”

  房中即传出一阵微而又急促之声,但此声并不象是发自红儿的动作,接看,窗门“吱呀”的轻响一下,即恢复寂静,半晌不闻红儿答应,也不见她前来开门。

  邱如凤心感惊骇,急又叫道:“红儿——红儿——”

  但,房中依然寂静无声,邱如凤猛力将门推开,冲入房中,一望上,登时吓得一声惊叫,并急忙回身,将刚踏入房门的金童推出门外,秀脸红一块白一块,眼泪盈眶,急道:“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回身入房,翻手将房门关上。

  金童未看清房中情形,不知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惊诧万分,但见邱如凤特殊的神情举动,想必是红儿出了意外——

  翔天扫描zhuyj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dZiXs.cOm
上一章   风雷扇   下一章 ( → )
上官鼎创作的未删节版《风雷扇》是一本深受大家喜欢的小说,本站提供风雷扇未删节免费全文阅读,风雷扇最新章节尽在独资小说网。风雷扇最新章节由书友提供,《风雷扇》情节扣人心弦、跌宕起伏。